第(3/3)页 月余的异国恋情,波折的短信对话,突发的生日惊喜。 九月初的纽约暮色将至,窗帘被夜风掀起一角,薄荷绿裙摆如潮水退去。 “爱我。。。” 落地灯在天花板投下摇晃的光斑,羊绒地毯吸走了高跟鞋最后的挣扎。 洗衣机沿着颈侧蜿蜒而下,像是解开一串古老的密码锁,每声响动都是转动的齿轮。 小刘的指尖陷入他发间,仿佛抓住悬崖边最后一丛野草,在眩晕中听见自己破碎的嘤咛,撞碎在水晶吊灯上。 潮水退去后的纽约湾浮着细碎的霓虹,自由女神像举着永不熄灭的火炬,将铜绿的剪影投在曼哈顿玻璃幕墙上。 不知过了多久,海浪终于平息。 两艘小船静静地靠岸,只有呼吸诉说着久别重逢的欢愉。 “你真是大导演啊,这出戏搞得不错嘛!”刘伊妃回头,俏脸上的绯色像潮水未退,亲昵地掐了掐男友的脸颊。 “看我急成那个样子很得意吧?” “没~~~有,怎么可能,我只是忙着操作竞价器,没来得及回你信息罢了。” “倒是你?” 洗衣机突然倒打一耙,恶狠狠地掌控住雪子:“手机里存别的男人的照片,想造反啊!” 刘伊妃娇笑着回头撒娇:“不是~~~我都解释了,那是要给你买衣服的衣服模子,什么男人啊,那就是个硅基无生命体!” 北欧男模:刘伊妃!你清高!你了不起!你拍照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! “哼哼,解释就是掩饰。” 小刘知道他在逗自己,仍旧醉心地配合,嗓音腻歪要滴出水来:“那你要怎么证明?” 路老板又开始扯他的歪理邪说:“你没在国内念过高中,不知道数学里的证明题,也是可以一题多解的!” “我们要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解体。。。解题!” “横着解,竖着解,前面解,后面解!” “听懂掌声!” “去你的!”刘伊妃还以为他讲什么正经玩意,听到最后才了然。 不该对他抱什么希望的。 不过小别胜新婚,今天的小女友真是予取予求,叫她做什么都愿意。 刘伊妃翻身,媚眼如丝地看着他,轻轻咬着男友的耳垂,喷薄而出的呼吸还带着薄荷香气。 “狗东西,今天奖励你吃一回自助餐,我看你有多大的胃口。。。” 刘伊妃你是懂挑性的,这话跟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? 匹诺曹的鼻子瞬间受到谎言催化剂的加持,只不过被刘伊妃略略挡了一下。 小姑娘身姿婀娜地下床翻开小坤包,骄傲地像个白天鹅:“我要戴着项链!” 花木兰着了甲胄,虽然今天气势很足,拿出了不死不休的态度,但还是很快就败下阵来。 水银泄地。 隔壁的大甜甜又一次无语地把被子蒙在头上,此刻扮演了温榆河畔刘东东的角色,有些难过地抓耳挠腮。 畜生啊你们!? 怎么又来? 大甜甜成熟的女性躯体中只觉得痒意四起,在北电上学时候偶尔听到班里哪个男生在宿舍看小电影的奇闻轶事,此刻得以具象化。 井甜你是有福的,声优大师姐现场直播。 再一次相拥的情侣暂时放过了抓狂的井甜,这一次已经转移到了浴缸中。 酒店就在纽约湾边上,窗外就是曼哈顿和纽约湾的夜景,一对爱侣没有被偷窥的风险。 灯火在浴缸边缘碎成星群,刘伊妃躺在爱人怀里,看自由女神像的火炬在水面投下摇晃的倒影。 香槟气泡从冰镇桶里逃逸,化作窗外游船尾迹的粼粼光斑。 两人轻轻碰杯,均一饮而尽。 “度数太低,不过瘾。”刘伊妃探出身体,伸着藕臂又倒了两杯。 沉甸甸的雪子看得路老板晃眼,旋即怜爱地捉住:“一分耕耘、一份收获,还是有效果的。” 小刘娇嗔:“死色鬼,看你那得意的劲儿!怎么突然跑过来了啊,是为了给我惊喜吗?” “是。” “说实话。” “不是!” “骗骗我。” 洗衣机:。。。 刘伊妃笑得花枝乱颤:“好了好了你讲。” “你不是提供了一个LED的解决方案?我就顺势打了报告,请假出差咯。” “我跟林颖明后天去跟你介绍的那个哈佛的研究生聊一聊合作,聘他做技术顾问,看能不能把问题解决。” 小刘心下了然,怪不得昨天晚上开始电话就打不通了,从北平到纽约13个小时的直飞行程。 算算时间是对得上的。 小女友很细心。 “那你是公费出差喽?薅社会主义羊毛,真可耻!” “这话说得,我公费出差,自费把妹,我怎么就可耻了?” 刘伊妃在他胸口拍了一记:“什么把妹,难听死了!” “那就泡妞!现在不就泡在水里。” “哈哈!” “项链喜不喜欢?” “当然喜欢啊!我在展厅就看到了,不过我估计自己是买不起的,看看拍了两张照片就算了。” 大富豪男友笑道:“不是给你留了卡吗,你一次都没用过,是不是脑袋瓜里还有什么弯没转过来?” 刘伊妃摇头:“也不是,就是没什么好买的,每天就学校和海德公园两点一线。” “我现在只想赶紧修完学分回国,跟你过二人世界。” 路宽近距离看着她余韵未消的俏脸,温声道:“我很久很久以前听过一句话。” 刘伊妃抬头,没搞懂他提起这个话头的用意。 “有一个很成功的企业家说,钱赚得太多,也是一种负担。” 小刘“噗嗤!”笑出声:“这么装?我怎么感觉是你讲的。” 路老板替东子背锅,继续开解道:“他的意思是企业家的责任,在于用这些资源创造更大价值,而非单纯积累。” “你总是调侃我到哪里都圈地买房,从来没委屈过自己,去电影节也都是自费给剧组住最好、吃最好。” “因为对于我来讲,说钱是身外之物是真心话,我奉行的准则是及时行乐。” 小刘默然不语,其实她现在已经有些能理解路老板的想法—— 和他此前的风流浪荡如出一辙,无论是对人、对事、对钱,他根本没有发自内心的审视和重视,仿佛都是一串数据和工具。 路宽在她额头啄了一口: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我要是穷光蛋,用你的钱不会有任何心理障碍的。” “所以你干嘛这么严防死守着经济界限呢,就像温榆河府的房子,还非得要自己掏钱装修买东西。” “难道你还怕我认为你拜金吗?” “嗯!知道了!明天就把你卡刷爆!” 刘伊妃很开心于他能这么耐心地开导自己,其实她倒没有想这么多,单纯是没有太多购物消费的欲望。 就算是有,自己的经济能力也完全承担得起。 除非她想买什么跨国公司、宇宙飞船。 刘伊妃侧身将湿润的指尖按在玻璃上,在氤氲雾气中画出歪斜的爱心,似乎有些欲言又止。 范兵兵和自己摊牌的事,她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。 有些事情,即便是父母和子女这样的关系都无法直言,何况刚刚相恋一个多月的两人。 初夜那一晚,在路宽激流勇进的最后一刻,小刘忍痛含泪和他讲,你不要辜负我。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,就是全身心地托付和奉献。 信任的本质是“可控风险下的脆弱共存”,所谓信任度就是个伪命题,99%就比1%更令人放心吗? 刘伊妃不愿意去考虑这些问题,对兵兵提出的永远的二十岁的替代品也不以为意。 因为都是庸人自扰。 如果说,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方式能改变他的决断,绝对不会是威逼利诱,这只是一时的。 去年在金陵的《历史的天空》剧组,大蜜蜜无意透露的信息、结合她此前的判断,隐隐窥得了他某些安排的一角。 因此刘伊妃也开始通过表面闺蜜杨蜜,未雨绸缪地拿了些华艺的股份,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。 她不想叫路宽为难—— 如果他会感到为难的话。 一场愉快的盛宴正在进行,洗衣机大快朵颐的模样给了刘伊妃极大的满足。 浴缸的水开始像地中海的潮汐一般翻腾、浪涌,应和着她演奏美妙乐曲的节拍。 帽子戏法开始了。 隔壁的大甜甜在床上辗转反侧得厉害,像是戴了VR眼镜,一闭眼就是激情又动感的3D环绕播放。 叫这个黄花大闺女听得又烦又痒。 估计浴缸里的水快放好了,她索性爬起身来褪去了睡衣,唉声叹气地准备“躲进浴缸成一统,管他痴男与怨女”。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,她刚刚将脸埋进蓬松的浴巾里,听见隔壁传来类似施工队钻墙的震颤。 嗯。。。 钻墙有些夸张,不过在现在神经衰弱的井甜耳朵里,也无异了。 她对着浴室镜子竖中指,水汽在玻璃上洇出毛边,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,在心里大骂顶级酒店的隔音。 其实只是她九漏鱼,脑袋枕在浴缸边缘,固体中声音的传导效率自然很高。 大甜甜无奈地调了个个儿,把自己滚烫的俏脸贴在冰凉的瓷砖上降温,却依旧朦朦胧胧地觉得整面墙都在跟着隔壁的浪涛声打拍子。 她突然悲愤地发现,连酒店送的薰衣草浴盐都在嘲笑她: 淡紫色颗粒在水面似乎聚成了一张企鹅聊天表情里的笑脸,活脱脱刘伊妃刚才那声似有若无的娇嗔—— “轻一点~~~” 你们真的是够了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