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兵兵找她,是找错人了,她们共享着相似的执拗基因,却走向命运的两极。 刘伊妃看着矢口否认的路宽,禁不住抛给他一个白眼球,否则还能怎么办呢? 打也打了,咬了咬了,闹也闹了。 她知道这件事是“婚前遗留问题”,其实不能都怪洗衣机。 但自己拿歇斯底里、孤注一掷的大花旦又没什么办法,只能束之高阁、保持距离,还能像古代的大妇一样打杀了她不成? 气只有都撒到自己老公身上,反正他皮厚,脸皮更厚。 小刘坐直了身子正色道:“刚刚她找我,要和我做个交易,你想不想听?” “不想。”路老板多么精明的人,这不是惹火烧身嘛! 不聋不哑,不做家翁。 洗衣机用自己方式解决问题:“既然你已经回来了,说明已经做出了选择,给出了答案,解决了问题。” “我们是夫妻,你说的话就代表我,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志,即使错了。” 刘伊妃盯着他的信誓旦旦,原本绷紧的小脸像块融冰的湖面,凤眼里的三分薄怒也消失殆尽。 她娇媚地白了洗衣机一眼,继而眼尾便不受控制地弯起浅浅的月牙。 那抹笑意从眼底漫上来,冲淡了眸中的霜色,化作一汪晃动的蜜糖。 “错什么错?维生素茜永不犯错!” 少女不想太快给他好脸色,想咬住下唇藏住这份雀跃,偏生嘴角的小梨涡先叛变,干脆起身去抱紧了洗衣机,俏脸贴在他的胸膛。 “你也太招蜂引蝶了,这叫我以后怎么挡得过来啊?累都要累死了!” 小刘抬头,踮起脚尖在男子唇上亲了一口:“还有你这张嘴啊,我觉得你就算是个普通人,骗女孩子也很有一套的。” 路老板挑挑眉:“恶女先告状!明明你把我骗到手的,装哑巴的是谁?” “说自己是维生素茜,结果天天色诱我,拼了命地骑马,屁股上跟装了电动小马达似的,那不都是。。。唔。。。” “闭嘴吧你!”刘伊妃面红耳赤地捂住丈夫的嘴,后悔自己夸早了。 狗嘴吐不出象牙这就是。 小夫妻这都算不上吵架打架,就是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有些小互动,笑谈了两句就又浓情蜜意了。 刘伊妃在他怀里突然闷声道:“要不我们要个孩子吧?” “啊?”路宽啼笑皆非,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,转念又一想,似乎明白了她所谓的兵兵的交易。 “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,知道怎么养孩子吗?” “生了不就知道了?”小刘不服气,又气咻咻地调侃他:“我怕哪天突然有个小孩儿敲我们家的门,冲着你喊爸爸!” “你这么多家产万一都叫外人抢了去怎么办?不行不行!” 路老板莞尔:“你是真不放过你那些粉丝啊。” “去年恋爱,今年结婚,明年生孩子,这一套小连招,刀下得多出多少不甘屈辱的亡魂?” 小刘越想越觉得可行:“反正总是要生的,早生早恢复,我妈还能有点儿事情做。” “对了!生了孩子我的戏路也能扩宽不少,以后别说演孕妇了,妈妈我都能演了!” 路宽面色肃然起来:“刘伊妃,你好无情啊!你竟然要拿我们的孩子做你表演大师路上的素材?岂有此理!” 小刘知道他在开玩笑,语气娇蛮:“素材怎么啦?吃我的奶,还不兴提供点儿价值啦?等价交换不是你路老板的人生哲理吗?” “好好好,那我也要吃,我也做素材。”洗衣机抱着老婆就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。 刘伊妃娇笑着一把推开他:“滚蛋!你不配做素材,你是耗材!” 上影集团的徐鹏乐打电话来说车已经到了楼下,小两口整理了一番仪容着装旋即下楼。 关于兵兵的话题消弭于无形中,关于孩子的话题也没有深入再探究,也许小刘自己,也只是因为今天被兵兵刺激到了吧。 —— 9月11号下午三点,魔都连日阴雨后短暂放晴,但天空仍阴霾低沉,午后偶有阳光穿透云层。 和大多以黑白两色为主色调的遗体告别仪式不同,谢进导演的遗体告别仪式经过特别设计,以粉色和紫色为主要基调。 告别大厅门口,数百个白玫瑰花篮和百合组成的小花圈密密麻麻摆放在两侧。在大厅入口的正上方,书写着“谢导我们永远怀念您”几个大字。 这行字在整个告别厅的外围处处可见,可以说是今天告别仪式的主题。 在大厅门口左右两侧,竖立着老导演生前的巨幅彩色照片和4米高的LED大屏幕,不间断地播放其生平成就和主要代表作的片段。 龙华殡仪馆主厅内,谢进导演的的吊唁、告别仪式正在进行,厅内可以容纳300人,但外面的广场上已经挤满了前来送别老导演的影迷和观众。 在今天追悼会开始之前,官方已经播报了向谢进导演致哀的领导,从上到下无一缺席,牌面拉满。 充分显示了国家对这位故去的艺术家职业生涯和贡献的认可。 同时,按照谢进导演生前遗志和老伴徐大雯女士的要求,本次悼念活动不设流程、不设讲话、不设悼词,采用流动吊唁形式,一切从简。 灵堂一侧,路老板和其他治丧委员会的当地领导站在一起寒暄,偶有熟人过来致意攀谈。 刘伊妃没有同他站在一起,今天周讯也到了,两人在人群里面色肃然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 “茜茜,什么时候进组?” “过两天路宽会先去宜昌,张一谋找他去看看前期的布置,沟通下剧本,我得25号过去,人艺的演出要圆满结束才行。” 周讯点头:“这都做少奶奶了,还这么拼啊?活该你们两口子赚钱,给我们这些穷人留点儿活路吧。” 小刘莞尔:“讯姐,看新闻你要去拍谍战剧了。” “对,《风声》,上影和华艺投资的,香江发行交给了鹰皇。”周讯介绍道:“上影在谋求上市,最近和问界、鹰皇、华艺,甚至是澄天都在谈合作。” 她看着人来人往的悼念者着叹了口气:“只是像谢导这样的好导演太少,我们这些演员职业生涯能遇到一个已经很不错了。” 周讯本人和谢进几乎没有交集,不过跟谢进的大儿子谢衍导演关系密切。 她的大银幕处女作就是后者1995年的作品《女儿红》,周讯饰演与年轻画工珠胎暗结的少女花雕,1998年两人又合作了《花桥荣记》,谢进时常去剧组看儿子拍戏。 这两部电影中,周讯分别和归亚蕾、郑裕灵等人搭戏,对她的早期成长影响很大。 小刘点头,对周讯的话表示认同。 她刚刚在进来的路上看到许多上了年纪的影迷和观众,自发地前来送别老导演。 有的泪流满面,有的和身边的同龄人聊着一部部经典的电影,其中一位在红色布料上写下“金杯、银杯,不如老百姓的口碑。” 这应该是当年被朱大珂攻击和时代裹挟后,他为自己唯一做出的辩解,令人动容。 刘伊妃站在人头攒动的殡仪馆主厅里,对于之前丈夫路宽所说的关于谢进、朱大珂等人的方方面面,认识更加深刻了。 电影这种社会传播度巨大的文化产品,真的是能影响一代人的。 它不只是第六代眼中所谓的光影艺术,更是塑造民族精神图谱的利器,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