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那收音机掉漆严重,天线都歪了。 夜枭把它放在剧院入口的石阶上,伸手转动调频旋钮。 旋钮转过一格又一格,里面没有传出任何电台的声音。 只有“沙沙——沙沙——”的电流杂音。 夜枭的手停在一个不存在的频率上,眉心那个漆黑的混沌时钟印记,轻微地闪动了一下。 “沙沙”声似乎没什么变化,又似乎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 “画吧。”夜枭对陈北说,“别骂它,也别反抗它。” “画点它算不出来的东西。” 陈北愣了愣,他看着那座剧院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 他没再画那些充满愤怒和质疑的图案。 他在剧院的外墙上,画了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女孩,在聚光灯下踮起脚尖。 他画了一对坐在观众席角落里的年轻情侣,男孩正偷偷牵女孩的手。 他画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演员,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,对着黑暗的观众席,谢幕。 他的笔触不再尖锐,变得柔软,带着一种怀念。 一幅又一幅,他把这座剧院曾经承载过的,那些被系统判定为“无用”的情感,一点点画了出来。 爱情、梦想、遗憾、第一次心动、最后一次告别。 这些东西,换不来价值分,也换不来营养膏。 路过的行人,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。 他们看着墙上的画,表情有些茫然。 “画的什么?看不懂。”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。 他手腕上的表显示价值分高达89.7,是个精英。 他想走,可脚像被粘住了。 那个破收音机发出的“沙沙”声,不大不小,钻进他的耳朵里。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很多年前,第一次带女朋友来这里看电影,紧张得手心全是汗。 “心里……有点堵。”男人自言自语,皱起了眉头。 越来越多的人停下脚步。 他们看着画,听着那单调的噪音。 那噪音在他们脑子里,渐渐变成了一段模糊的旋-律,像一首怎么也想不起名字的老歌。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“惆怅”,在人群中蔓延。 “警报!检测到非法集会!启动驱散程序!” “警报!环境维护单元A-3、A-4正在前往清理‘无价值涂鸦’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