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陆朝歌对着洪雨顺挥了挥手,坐直了身子。 洪雨顺面露难色,他怎敢端酒来呢,这些日子陆朝歌日日买醉,太后已经颇有怨言,若是知晓今夜皇上未传酒,自己却端了酒来,岂不是要迁怒于自己? 只是这酒的来处实在是太有渊源,他知晓陆朝歌的心思,不敢隐瞒这酒,只能带着到他面前来。 “这……这酒……” “这酒怎么?”陆朝歌随口应着。 洪雨顺咬了咬牙,开口道:“这酒是在贵妃娘娘居所外的那颗梨树下挖出来的。” “梨树下……”陆朝歌怔怔盯着洪雨顺怀中的那坛酒,刹那间泪如雨下,他原以为思苒什么都不曾留给她。 她的寝宫自己也从不敢去,她不入自己的梦,自己又怎能去打扰了她的清净? “把酒端上来!”陆朝歌闭上眼睛。 洪雨顺战战兢兢的走上前,将那坛酒放到了陆朝歌的面前。 “你退下罢!”陆朝歌眼皮未抬。 洪雨顺正要走,想了想,还是转身叮嘱道:“皇上,饮酒伤身,您还是少喝些罢!” 陆朝歌嗤笑一声,如今连个奴才都知道担心他的身子了,想来他如今的身子,是真的不大好了。 洪雨顺不敢扰了陆朝歌,低头退了下去。 良久,窗外刮来一阵凉风,吹落下几片雪花。 陆朝歌感到脖颈处传来凉意,睁开眼睛,看见窗外落雪纷纷,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。 思苒,你原是最爱雪的。 陆朝歌动手将酒坛打开,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,是荔枝。 他临行前将南边进贡的荔枝都赐给了她,却不想她拿着那些荔枝给自己做成了这坛子酒。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,陆朝歌闭上眼睛,眼角有清泪缓缓滑落。 思苒,自你走后,我再不敢一个人看落雪了。 无人之际,他总算能放纵自己一回,任由自己就着那坛酒,潸然泪下。 饮下此酒后,这宫里便真的没有你的踪迹了。 醉眼朦胧之际,看到了一道身影翩然而至,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喟叹。 “你这又是何必。” 清晨。 天光大亮,洪雨顺看着高座上烂醉如泥的人,悠悠叹了口气,皇上明明身子每况愈下,却再不愿见太医。 这样下去,可如何是好啊。 到了时辰,洪雨顺不敢怠慢,赶忙走到陆朝歌身边,出声唤道。 “皇上,该去上早朝了!” 陆朝歌睁开眼睛,意识仍有些涣散,碰倒了手边的酒坛,只听得一声脆响,总算是清醒过来。 彼时酒坛里的余酒撒满了大殿,一夜挥发,气味已经不甚浓烈了。 洪雨顺倒吸了一口凉气,赶忙跪下磕头。 “奴才该死!还请皇上赎罪!” “起来罢!”这坛子是他打碎的,与洪雨顺何干。 洪雨顺起身之际悄悄打量了陆朝歌一眼,见对方面色如常,不由愣住了。 这酒可是贵妃留下来的,照理说,皇上应当生气才是,怎的如此碎了,还是这样一副冷淡的模样? 第(1/3)页